作者:佚名       来源于:中国时尚文化网


  战争前的斯嘉丽是个无忧无虑、终日只想着华服舞会的庄园千金。而战争后,斯嘉丽成为了硝烟风雨中的铿锵玫瑰,美丽坚强但却残忍带刺、伤人伤己。身边所有的人,无不惊讶于斯嘉丽的改变。而从头到尾只有一人,从一开始就看到了斯嘉丽面具下的不安躁动的叛逆灵魂,从不对她的变化感到意外,那就是一直深爱斯嘉丽、真正理解斯嘉丽的白瑞德。
 
  在十二橡园的舞会上,白瑞德看到了一直在用美貌和温柔来卖弄风情、吸引男人目光并热衷于耍得他们团团转、希望得到追捧和恭维的斯嘉丽,她活泼美丽、风骚迷人、充满生机,不似一般的传统女子只得一副端庄典雅、娴静大方的千篇一律面孔。
  
  面对她心中挚爱的艾希礼,她志在必得、勇敢表白,被拒绝后破口咒骂、狠狠摔碎花瓶,不似一般的名门淑女唯唯诺诺,从不敢流露真实想法,更不敢执着追爱。白瑞德一眼就看穿了斯嘉丽真实的本心、自私的本性、虚妄的无知,但这活泼迷人的身影还是让他一见钟情。
  
  他深深明白,他和斯嘉丽一样,虽出身于同样高贵的家族门第,接受同样模式的教育,却并不愿被世俗道德所束缚,只想听从自己的本心,跟随自己最真实的欲望。成熟世故、披着浪子外衣的白瑞德,自然没有像其他爱慕斯嘉丽的男子那样竭力恭维和满足她的骄傲虚荣、向她热情表白。他在撞破斯嘉丽求爱失败的困窘后,全然没有展示出大家所认同的绅士作风,而是毫不留情地对斯嘉丽进行嘲讽,气得斯嘉丽破门而出,他却留在身后哈哈大笑。
  
  白瑞德知道,斯嘉丽和他是同类人。在小说的前半部分,白瑞德很少对斯嘉丽展示出柔情和浪漫的攻势,更多的是在言语中对斯嘉丽进行嘲讽,戳破她的假装、嘲笑她的伪善。最初,斯嘉丽对白瑞德的一眼看穿并说破十分恼怒和不满,后来却渐渐发现只有在白瑞德面前她才能真正做自己,因为白瑞德理解她、明白她,深知她大家闺秀面具下的卑劣,看清她却不看轻她。而白瑞德在嘲笑斯嘉丽的同时,也常常在嘲笑自己,斯嘉丽不愿承认自己的卑劣,白瑞德却偏不在乎,不仅拆穿斯嘉丽,同时也大大方方地接受并承认斯嘉丽对自己无赖、下流等等的各种气急败坏的指责。
  
  同时,因为知道斯嘉丽心中所属仅艾希礼一人,白瑞德在对斯嘉丽进行挑逗的同时,也常常流露出对斯嘉丽爱情幻想的讽刺,也在内心深处悄然涌起无奈和嫉妒。白瑞德嘲笑艾希礼无能、不愿认清现实、止步不前,嘲笑斯嘉丽不曾真正了解心中的情郎,只是爱着自己虚妄美好的想象,一味空想。可这讽刺背后,恰恰是一份默默等待却不愿表达的深情。
  
  在皮特姑妈家的长廊里,白瑞德向斯嘉丽承认她是他等过时间最长的女人,但却用戏谑的口吻要求斯嘉丽做他的情妇。逃离亚特兰大的夜晚,白瑞德半途抛下斯嘉丽,深情地搂着她,清楚地指出两人都是一样的“叛逆者”、“自私自利的匪类”,霸道地说着孤独的爱情宣言,换来的却是斯嘉丽的无动于衷和毫无波澜。
  
  白瑞德的深情,常常流露在小说中两人的对话。在牢房的那一场景中,斯嘉丽孤注一掷想要骗得白瑞德的感情,想要骗取他的钱去交塔拉的高额税金。一贯精明世故的白瑞德在开始时误以为斯嘉丽是真心关心他,不由得展现出柔情的一面。当看到破绽、识破斯嘉丽的手段后,又十分失望和愤怒,马上换上了那张玩世不恭的面孔。明白自己身陷囹圄,难以帮斯嘉丽解决困境,意识到斯嘉丽很可能用同样的假意和柔情去骗取其他男人上钩,白瑞德的心中又十分懊恼和无奈。
  
  不久后,白瑞德出狱,得知斯嘉丽已嫁给弗兰克,他仍然第一时间找到斯嘉丽,用戏谑嘲讽的口吻掩饰真心,十分关切斯嘉丽是否已解决困局,而没有指责她横刀夺爱可耻,用婚姻换取金钱可悲。他默默痛心着斯嘉丽嫁给不爱的男人、用第二次婚姻去换取金钱解燃眉之急,同时却不因再次得不到她而心生怨恨、从此不再为她付出。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这玩世不恭的情场浪子,对斯嘉丽竟爱得这样深。
  
  在斯嘉丽怀孕仍不顾众人热议,每日抛头露面,独自一人赶车不顾危险去偏僻山区照看锯木厂生意时,白瑞德只要在城内,必定在适当的时候出现在斯嘉丽的马车必经之路,假装不经意地和她同行、为她赶车,同时仍努力维持着斯嘉丽作为有夫之妇的名誉,尽量不让城中人看到两人同坐一车,甚至还关怀备至地发现斯嘉丽选择的马脚力不好让斯嘉丽更为吃力。
  
  当斯嘉丽意识到白瑞德的体贴,不经意地流露出真正的感激和柔情的时候,白瑞德却又用一贯的嘲讽让斯嘉丽从温柔转为暴躁,并将他赶下车。而最后两人分别时,两人却都不自禁地笑了。这是我认为两人爱情最浪漫的一段描写,也是为数不多的两人争吵后斯嘉丽没有以暴躁结尾的一次对谈。没有甜言蜜语、没有扭捏作态,但却在彼此都争强好胜、不主动表达感情的唇枪舌剑中,让人感受到那不经意流露出的情愫。
  
  这两个极其相似也都极其骄傲的人,谁也不肯先吐露真心、不愿让对方握住这一软肋。但不同的是,白瑞德知道自己爱着斯嘉丽,斯嘉丽却从看不见白瑞德的心,也看不清自己的心。
  
  弗兰克死后,总是说着“不结婚”的白瑞德明白斯嘉丽很可能会再次因为金钱保障嫁给某个男人,这时的他终于向斯嘉丽求婚,虽然仍没有用爱来做理由。知道此时的斯嘉丽心中仍爱着艾希礼,答应嫁给他也主要是为了他的钱,一向厌恶听到谎言的白瑞德此时却戏谑地说斯嘉丽实话说得过了头,希望她能说句爱他的假话,同时也嘲讽自己掉进了自己设的陷阱。而白瑞德的这份不敢直接用言语而只能用霸道的热吻来表达的深情,此时的斯嘉丽仍然没能深刻明白。
  
  婚后,斯嘉丽有了白瑞德的财富作保障,她以往的浅薄虚荣、傲慢自负更是显露地淋漓尽致。当南方人都坚持原则,拒绝与共和党人、投机家、无赖汉和州长等人来往时,斯嘉丽却因他们的言谈有趣、衣着华美而亲近、招待。而一向理解斯嘉丽的白瑞德明白她经过了战争的阴影,内心需要安全感和保障,因此对她也保持纵容宠溺的态度。就算白瑞德不认可,但只要斯嘉丽喜欢,白瑞德并不过分干预,他嘲笑她、讽刺她,但却为她付钱。可以说,作为丈夫,白瑞德不仅默默地深爱着她,还像宠一个霸道无理的孩子一样宠着她,给她提供能给的一切物质条件。
  
  虽然深知斯嘉丽的为人,可是她的无情自私、漠不关心、偏执顽固终究也在渐渐消磨着白瑞德的爱。她全然不在乎南方旧贵族对她的指责和评价,她的心里仍然未能逃脱对贫困的恐惧因而把所有精力都放在生意上,她想得最多的仍然是金钱和保障,她对自己的孩子韦德和埃拉漠不关心,她始终爱着那个美好却虚妄的爱情影子艾希礼,她从未真正意识到白瑞德的爱和深情,她让白瑞德意识到自己为她做的一切并不能让她感到真正的安全和保障……他们的孩子邦尼出生后,白瑞德在邦尼身上找回了斯嘉丽美丽活泼、生机活力的影子,他把邦尼当成未被战争影响的斯嘉丽,把斯嘉丽不肯接受的爱转移到了邦尼身上,甚至为了邦尼日后的发展,努力改变自己在南方旧贵族眼中的形象,为邦尼的未来铺路。
  
  到后来,斯嘉丽和艾希礼在拥抱时被人撞见,白瑞德的怒火、嫉妒和无力的复杂情绪终于爆发,一夜过后两人陷入互不开口的冷战。再后来,斯嘉丽因为跟白瑞德的言语冲突而流产、邦尼的意外坠马死亡、“无处不在”的艾希礼、斯嘉丽仍执拗地坚持着的“天上的月亮”般的爱情理想……都让白瑞德的心疲倦到了极点。小说的最后,斯嘉丽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无知,意识到自己爱的从来不是真正的艾希礼,意识到自己对白瑞德的爱,意识到梦中让自己困扰痛苦的浓雾深处自己需要的依靠就是白瑞德。但白瑞德仍在说清楚一切感情后失望离开、寻找平静,徒留伤心迷茫的斯嘉丽在原地哀泣。
  
  斯嘉丽的三段婚姻,都是失败的。第一次婚姻是出于赌气,第二次婚姻是由于金钱,而第三次婚姻中的丈夫无疑是能够真正理解她、爱她的,可小说的结尾仍预示着失败的走向。斯嘉丽和白瑞德的爱情之所以没能美满,在于斯嘉丽不曾真正理解白瑞德。
  
  白瑞德固然也有着精明自私、唯利是图、不顾道德和礼教的一面,但他眼见南方即将落败之际,他的爱国之情油然而生,毅然选择了投身到军队之中,为他不看好的曾抛弃了他的一方而战,这表明他内心深处并不全无对名誉和美德的敬仰;他看似明哲保身,只要能赚钱便不在乎和低等白人、投机家和无赖汉打交道维持好关系,实则内心也南方贵族一样鄙视这群乌合之众;他对南方守旧派的态度不屑一顾同时也不在乎自己在他们心中的名声烂透顶,但却明白女儿邦尼未来不能失去南方旧贵族的信任和支持……而这些,浅薄的斯嘉丽心中都是没有的。在白瑞德的引导下,斯嘉丽明白他和自己是同类人,但却没能理解到白瑞德和她的不同。而更重要的,在于斯嘉丽从来只看着“天上的月亮”艾希礼,不曾正视过就在身边给予温暖的白瑞德。
  
  斯嘉丽和白瑞德,一个爱得太早,一个明白得太迟。白瑞德完全理解也对斯嘉丽的缺点和卑劣照单全收,甚至包容放纵,但却只默默希望斯嘉丽有“爱他”这一个优点。当斯嘉丽终于看到这颗炽热的真心,白瑞德的爱已被伤得满目疮痍。不同步的爱情,先后造就了两人的痛苦。小说的结尾,白瑞德心灰意冷地受伤离开,斯嘉丽却执着地想着迟早能把他的心唤回来。Tomorrow is another day,这两人“明天”的故事,在作者的笔下戛然而止,在读者心中却涌动着千百个版本。“明天”,是斯嘉丽的坚韧固执重新唤醒白瑞德的爱和热情,还是白瑞德理智得几近残酷的转身离开让这段曾经令他肝肠寸断的感情永远尘封?这永远骄傲、永远势均力敌的一对男女,到最后会是谁战胜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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